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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中] 亞洲舞蹈平台, 凝聚青蔥創意


《甦》;編舞/舞者:坂田守;攝:Mark Lam


亞洲男性在當代舞壇素來可塑性甚高,他們往往能夠在剛陽氣道間,流露柔情的性格;在矯健的身段中滲透著婉約的詩情,亞洲男性雕塑般的身軀,在爆發無限激情之餘,亦會流露出煦暖的親和力!下文將就逐一評論AM(Asian Male)系列《當代.昔采》中六位年青亞洲編舞及舞者的作品:


劉斌的《Dreams-maker》以自己的身體及肢體動作,重現自已的夢境;在眾多的廚師帽砌成的長方形內,他僅在靠近台右的一個小圈圈之中赤身律動着,由於小圈圈的空間太狹窄,劉斌只是扭動着身體,雙腳幾乎沒有舞動!只見他在台上,一邊扭動,一邊為自己赤裸的上身塗上白色膏,口中含着東西有如漱口般鼓顛著腮! 扭動的身驅和面容,令人聯想這應該是一場夢魘!最後,劉斌在幾番漱口的動作後,索性將口中的牛奶吐岀來! 畢竟,舞蹈表演是一門精緻藝術,在舞台上吐牛奶,始終予人噁心之感!據劉斌所講,這個吐牛奶動作,是想表達他在睡夢中突然想小便。但如此噁心的畫面編進舞蹈作品時,特別在現代劇院先進的技術支援下,編舞又是否有更好的方式演繹或表達?


岑智頤的《Still》 在不同的燈光構圖下舞動着;愁眉不展,表情憂鬱的岑在冰泠的脈搏聲中,以舞蹈刻劃迷離者失落的沙洲!欲動而止、芽萌而未長、 綻放何時?此舞訴盡年青一代的失落、青澀、孤寂!動人心弦,共嗚油然而生。平情而論,岑智頤此舞,在意念及演繹上,實為當晚較為成熟的作品;伍在朗的燈光設計亦别具匠心,與岑智頤的舞姿融會成一首舞蹈詩篇,悽美動人。從此舞作,筆者亦喜見智頤在舞蹈藝術上的更上層樓。


《Little Society》;編舞/舞者:李廷仁;攝:Mark Lam

李宣汰的《The Tree》,他化身為樹木種籽,以身體的律動演繹小種籽由發芽、幼苗、小樹、到開枝散葉、開花結果的每個歷程,令人深思萬物無我無常的實觀現象;李此作,創意不俗,可是在編舞方面,或許受到種籽、樹根等概念所影響,李在寬闊的舞台上,身體的律動卻大多只限於上身的扭動而舞步較少,未能發揮作為舞者的能量!實在可惜。


日本年青舞者坂田守的《甦》,在巴哈的賦格曲《Art of Fuge》下與一張長板櫈共舞,以日本舞踊的獨特舞姿,述說人們在追逐夢想過程中所經歷的衝勁、惘然、困惑、迷離,描畫奮鬥路上的心路歷程。從坂田守充滿東瀛風格的舞蹈;令筆者聯想起黑澤明電影中的人物角色,那份努力向前的傻勁及命運的嘲弄!坂田守的赤子之心,對世界抱持善良的願景,令此舞蹈作品更添一份禪學哲思。


李廷仁的《Little Society》利用燈光營造岀不同大小的空間,籍此表達不同的社會圈子,透過舞蹈演繹去探索社會中的自我,嘗試引發觀眾思考在群體生活的角色及定位。編舞原意清晰,亦能明顯交代主題,然而,卻因為表達得太過明確,而失卻當代舞應有的抽象意涵。編舞亦多只集中於上身的動作,看來與默劇動作沒有太大分别。如前文所提及劉斌、李宣汰及李廷仁三人的作品,皆是上身的扭動,多於整體的舞蹈律動。如此動作,能否稱為「舞蹈」實在值得商確!畢竟,舞蹈藝術是講求身體的律動和配合舞步的躍動。究竟是題材規限了舞蹈動作,還是創作時舞蹈思維不夠周詳?實在是年青編舞們應要深入思考的重要課題。


李東河的《Guernica Again》靈感來自畢加索同名畫作,以粗線條及灰暗冰冷的色調,控訴戰爭的殘暴;李以别具意象的舞步,揭示戰爭的荒誕、冷漠,作品觸及舞壇甚少涉獵的世界景象;二戰前夕的戰爭情緒,以舞蹈展現對世界的懷抱,敢想敢創,悲懷觀照。然而,可能由於要表達的主題太宏大,和礙於獨舞形式所能表達及演繹的可能性,令舞蹈動作太繁複,演繹不夠清晰俐落,吃力而效果不張!筆者曾在網上欣賞過此舞的群舞版本,的確遠較獨舞來得震撼感人得多!而既然AM的演岀是以獨舞為主,在考慮以此舞作為參演作品時,是否可以舞台效果以輔助表達主題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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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onathan Ho

畢業於École Philippe Gaulier UK, 國際演藝評論家協會(香港分會)專業會員、香港大提琴家協會會員、環球管理學會榮譽顧問、持續進修基金及毅進計劃講師。


亞洲當代舞林匯演AM篇《當代.昔采》

編舞:(中國) 劉斌、(香港)岑智頤、(韓國)李宣汰、李廷仁、李東河、(日本)坂田守

評論場次:2017年11月4日 20:00 牛池灣文娛中心劇院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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